《柜台内外》
檐下铜铃叮当作响,商场里的灯光依旧明亮如昼,只是照在那些描眉画眼的姑娘们脸上,竟显出几分惨白来。曾几何时,这方寸柜台便是她们的金銮殿,如今倒成了困兽的囚笼。
一、朱门酒肉
十年前的光景大不相同。那时节,但凡能在玻璃柜后站得住脚的,莫不是眼明手快的主儿。王婆茶肆里说媒的,总要问一句\"可是在银楼里当差的\",仿佛那柜台便是镀了层金粉的龙门。我亲见一个唤作阿翠的女子,中专未读完便来站柜,每月竟能往家里捎回两万钱,惹得她那读研的堂妹躲在被窝里咬被角。
展开剩余75%影视里也尽是这般光景。《三十而已》里那王姓女子,卖对镯子便抵得上寻常人半载嚼用;《前半生》里的罗太太,从被人伺候的命沦落到伺候人,反倒活出个\"人样\"来。最是那些个明星富豪,专爱往这胭脂堆里寻媳妇——周天王的太太原是卖包的,何姓武生的内人曾在香水柜前迎客。究其根底,不过是看中她们既通人情世故,又少些风月场上的腌臜气。
二、风月宝鉴
而今这镜子却照出另一番景象。某日路过银泰,正撞见个妇人举着婚书闯进LV店,指着个涂脂抹粉的姑娘骂\"叫爸爸\"。围观者挤作一团,倒像看新式文明戏。那姑娘面色由红转白,最后竟显出青灰来,活似被抽了魂的纸人。
细打听才知,如今这行当日渐艰难。客人进店先要扫码比价,阔太太们改去直播间抢券,剩下些看热闹的,把柜台当问讯处使唤。
\"上月统共卖了三个钱包\",在卡地亚站了八年的李姑娘掰着手指算,\"提成还不够买支口红\"。她腕上还戴着前年行情好时买的镯子,如今倒像道枷锁。
三、铁窗泪
银行里的光景更显荒诞。那些个名校出来的女学生,当初为进这铁门不知费了多少周章。笔试时要背得下《国富论》,面试时须笑得像朵牡丹,临了却要日日追着老头老太太办信用卡。张科长原是复旦的高材生,如今见着带金链子的就喊\"叔\",就为让人存个定期。
更可笑是那\"三不娶\"的浑话。前朝说\"娶妻当娶银行女\",为的是体面稳重;如今倒嫌她们\"顾不得家\"。殊不知那些嫌话的,多半连银行门槛都迈不进。
结语:
柜台里的姑娘们依然描着精致的妆,只是眼角渐渐有了细纹。这世道变得快,昨日还是\"人上人\",今朝便成\"销售狗\"。然而我见她们仍把样品擦得锃亮,想必心里还存着念想。时运如轮转,焉知他日朱门不会重开?愿这些在玻璃柜前坚守的人们,终能等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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